“當個人理想與組織需求相契合時,那才叫幸福!”數次請纓,徐冬梅終于圓了扶貧夢。2017年4月,徐冬梅帶著這份夢想向阜陽王寨村出發(fā),一年多來,村里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而徐冬梅卻病倒了,病魔無情地折磨,但她卻始終心系村里的工作,惦記著尚未脫貧的76戶貧困戶,抱著病體多次往返于相距400多里的醫(yī)院和扶貧點兩地。
今年10月,徐冬梅獲全國脫貧攻堅獎貢獻獎,成為今年安徽省唯一一位獲此獎項的扶貧干部。初冬的皖北農村一派蕭條,但無論在田間地頭謀劃產業(yè)還是走村入戶看望貧困戶,徐冬梅拖著病體依然帶給村民們滿滿的希望。病魔無情,但割不斷她對王寨村的大愛和對皖北農村的牽掛,“如果條件允許的話,我還想回來,繼續(xù)完成我的心愿……”
數次請纓 終于圓了扶貧夢
2017年4月28日,安徽行政學院舉行隆重而簡樸的歡送儀式,歡送徐冬梅等四人組成的扶貧工作隊啟程奔赴脫貧攻堅一線——阜陽市潁泉區(qū)伍明鎮(zhèn)王寨村。“啟程王寨村 三年 使命 謝謝組織安排 謝謝家人支持。”徐冬梅臉上洋溢著笑容,在朋友圈記錄下這不平凡的一天,以及她神圣而光榮的使命。
原來,這項艱辛的扶貧工作,是這位生活安逸的副教授費了很大勁、多次申請才爭取來的。
徐冬梅告訴記者,她因課程需要,曾到皖北農村調研,發(fā)現(xiàn)老百姓實在是太窮了。“缺乏知識和技術,他們需要幫助,我想用自己畢生所學去幫助那些貧困村的老百姓們,幫助他們把日子過好。”
隨后,2014年至2017年初,徐冬梅先后三次申請去農村,但均因崗位工作任務重、身份不合適等原因被拒絕了。讓徐冬梅欣慰的是,在她的影響下,女兒研究生一畢業(yè)就自愿去基層工作,在巢湖農村做了選調生。
去年4月,徐冬梅終于等來了去農村的機會。省委組織部4月24日下發(fā)選派扶貧工作隊的通知,要求4月26日報送選派名單,時間緊、任務重。“考慮到年齡、身體等因素,在學院內部選派干部時,并沒有選到她”。談到徐冬梅申請駐村幫扶經歷時,安徽行政學院黨委副書記汪劉送告訴記者,沒想到徐冬梅再次主動請纓,擔心被拒絕,她還主動找到領導尋求支持和幫助。“說不要頭銜和職務,只想到基層扶貧。”終于,4月27日傍晚,徐冬梅得以批準到王寨村扶貧,并擔任扶貧隊副隊長。“當個人理想與組織需求相契合時,那才叫幸福!”一接到電話,徐冬梅激動地在朋友圈表達自己的“圓夢”的幸福。
扎根基層 村里由“灰”到“白”
偏僻的王寨村地處三縣交界處,是阜陽市潁泉區(qū)伍明鎮(zhèn)兩個未脫貧的貧困村之一,條件十分艱苦。
盡管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,但王寨村的“顏色”還是讓徐冬梅很震撼。“來時正好是4月底,楊絮漫天飛揚,連帶著天空一起都是灰蒙蒙的;感覺村民的臉色也是灰的,沒有精神氣兒。”徐冬梅說,王寨村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灰色。“沒有路燈又經常停電,一到晚上,村里一片漆黑。”
現(xiàn)狀堪憂,當務之急便是摸清問題、找準對策。56歲的徐冬梅和扶貧隊的男同事們一道走村入戶,開始了對這個有著22個自然村、1506戶、6928人的大村進行摸排工作,足跡覆蓋了全村7000畝土地。“只要一個電話,即使到飯點了,冬梅大姐也要趕騎自行車下鄉(xiāng)。”給扶貧工作隊在村部做飯的吳秀英提起徐冬梅,既感激又心疼。
一個月后,徐冬梅和同事們?yōu)榇謇锪可矶ㄖ屏?ldquo;一年計劃”和“三年規(guī)劃”。出思路、跑項目、拉贊助、籌資金,他們通過土地流轉、調整產品品種等措施,把產業(yè)扶貧與對村民的扶智、扶志結合在一起,因地制宜地開展綜合扶貧工作。
僅過了半年多,村里就變了樣:實施了自來水工程、環(huán)境治理、疏通河渠、村民體檢、貧困兒童救助、貧困家庭對口幫扶等扶貧工程,建了光伏發(fā)電站、黨員活動室、村民服務大廳、電子商務扶貧驛站、村民文化健身廣場等。
現(xiàn)在這個貧困村已經從“輸血模式”逐步向“造血模式”過渡,她形容稱,這里徹底從過去的“灰黑色”變成了透亮的“白色”。
疾病纏身 仍堅守皖北農村
正當徐冬梅目睹著王寨村一天天變得美麗起來的時候,不知疲倦的她竟然病倒了。
去年10月份,徐冬梅突然開始發(fā)燒咳嗽,還有其他病癥,但徐冬梅沒有告訴任何人,依然堅守扶貧一線。11月5日,她在單位體檢中發(fā)現(xiàn)肺部腫瘤,當時體檢還不能最終確認,需要找專家盡快確診。而徐冬梅最先考慮的卻是村里扶貧工作到了關鍵時期:村民文化廣場正在建設,有些村民還不肯置換土地;正在推出一村一品的打造,有的村民還不愿意進行土地流轉;電子商務扶貧一戰(zhàn)還需要學院專家們來支持實施;馬上要進行扶貧工作驗收了……“這些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做工作和落實,事情不等人啊!”就這樣,她毅然留在了王寨村。12月底,王寨村終于以優(yōu)異的成績通過第三方評估,全村178戶379人順利脫貧,通過率百分之百。
而元旦期間,徐冬梅回到合肥再次檢查并手術時,被診斷為小細胞肺癌,并且癌細胞已經感染部分淋巴。今年5月初,徐冬梅完成最后一次化療,醫(yī)生告訴他,疲勞會造成癌癥復發(fā)和轉移,不建議再去農村扶貧�?梢幌氲酵跽迳形闯隽�,她軟磨硬泡地懇求丈夫、女兒支持,又帶著抗癌藥義無反顧地回到了王寨村。
2天后,終因身體不能適應又被迫返回。“我的心有所不甘。”徐冬梅給汪劉送副書記發(fā)了這樣一條微信,“村子還沒有出列,我自己不能‘先出列’了”。汪劉送回憶道,由于肺部手術后身體嚴重不支、藥物反應等問題,學院黨委在向組織報告后,強行將徐冬梅從一線撤回。“但即使這樣,徐教授仍然心系扶貧工作,并常常給村里打電話詢問近況。”僅過2個月,今年7月19日,徐冬梅又因甲狀腺癌住院手術。
心系三農 換種方式繼續(xù)扶貧
在經歷兩次大手術、被組織強行撤回扶貧一線后,徐冬梅仍會抽空乘坐學院組織的扶貧專車回到村里。
在村民服務中心,聽說徐阿姨來了,小登清正嚷著讓徐阿姨教他讀書。記者了解到,赫登清是個孤兒,跟著年近80歲的伯父、伯母生活。“徐隊長每次來,總會給孩子帶衣服、書、零食。有時候還會把孩子帶到合肥家里玩。”赫登清的伯母狄桂蘭滿懷感激地說道。
“疾病并沒有剝奪我的夢想,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實現(xiàn)它。雖然我不能經常來了,但是我還可以為王寨村脫貧攻堅出謀劃策,也一定會發(fā)動我的學生們和親人朋友們,繼續(xù)關注農村、關注貧困戶。”采訪過程中,徐冬梅始終面帶微笑,回顧著一年多的扶貧生活,話語中滿是對王寨的不舍與眷戀,絲毫看不出病痛帶給她的苦痛。她目光篤定而又滿懷期待地表示,“扶貧是我的夢想,看到貧困村一天天變得美麗,我的心里充滿快樂,我希望中國農村可以成為每個人都向往的熱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