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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大后我就成了你 ——懷念我的恩師談祖文先生

2020-11-10 09:24:55 來源:市場星報   編輯:楊蕊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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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26日中午,接到吳廣海同學從南京打來的電話,痛聞?wù)勛嫖南壬ナ赖南ⅰN液蛷V海在小學同班,先生是我們的老師。我們在電話中商定各自安排好手頭工作,第二天回鄉(xiāng),見先生最后一面、送恩師最后一程。

在返鄉(xiāng)的火車上,往事如電影一樣不斷在我腦際回放。上世紀七八十年代,長豐是國家級貧困縣,我家鄉(xiāng)吳山又在長豐、壽縣、肥西三縣交界的江淮分水嶺的脊背上,干旱少雨,農(nóng)業(yè)收成不高,農(nóng)村條件很差。我們就讀的車左小學非常簡陋,幾間土墻瓦蓋的校舍組成了四合院,土塊砌成的課桌面澆了層光滑的牛皮膠,碎了玻璃的窗戶被蒙上白色的塑料皮……然而我們又很幸運,那個年代鄉(xiāng)村學校藏龍臥虎,車左小學的談祖文、沈模軒、楊道林三位老師都很有學問,教學水平很高。楊老師不僅數(shù)學教得好,音樂和美術(shù)造詣也深,講課之余隨便拉上一曲、畫上幾筆,絕對是專業(yè)水準。沈老師語文教得很好,不茍言笑,很嚴謹,他也是我父親的表兄,對我格外嚴厲,我有點怕他。

談老師給我印象最為深刻,他是校長,有學者風范和教育家情懷,善用歷史典故、英雄事跡作為思想品德課的教學素材,既形象生動,又發(fā)人深省。小學同學中,吳德斌學習最認真,成績最好。吳廣海思想活躍,我經(jīng)不住他誘惑,上課常跟他講話,做小動作,因此會被一些老師罵,甚至挨過打。談老師則是例外,從來沒向我們發(fā)過火,我們也喜愛他的課。談老師家離學校較遠,他平時住校,周一早晨起早走到學校,周六下午放學走回家。他來回都要經(jīng)過我家附近,我常與他一道走,好聽他講故事,盤古開天地,上下五千年,他知道的很多。談老師很少當面表揚我,但好在背后夸獎我。曾聽同村的大人們說,談老師多次跟他們講我善于學習,將來有望吃讀書這碗飯。當時聽得心里美滋滋的,學習信心增加了不少。我五年級時,談老師曾將我的一篇作文當范文讀給三年級學生聽,讀三年級的五妹一回家就告訴我,我又暗自激動了一陣子。后來,我上初中了,跟談老師見面機會少了,他曾托人帶一本關(guān)于紅軍長征故事的書給我看,還書時,我特意寫了“讀后感”夾在書里,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信,“讀后感”上多了些紅字標注,矯正了一些病句和錯別字,當然也少不了鼓勵的話。再后來,吳德斌考上了長豐師范,成為中學高級教師,我和廣海也都考了大學,讀了博士,評了教授,都在教學育人中找到了人生價值,是先生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們,我們也一直努力像他一樣關(guān)心、愛護并嚴格要求自己的學生。

前些年,我們在外地求學、工作,因交通、通信不便,與三位啟蒙恩師聯(lián)系不多,尤其是楊老師、沈老師先后生病離世,我們都沒有得到消息,很是遺憾。談龍寶同學是談老師的孫子,從小跟著爺爺在車左小學讀書,爺孫倆感情很深,他研究生畢業(yè)后分配在上海工作,近幾年我們常約在春節(jié)期間一起拜望先生,先生90多歲高齡,仍然思路清晰,常勉勵我們干好工作,教育好子女。今年春節(jié)突遇新冠疫情,我們不能夠像往年一樣初二去給先生拜年,沒想到失去的竟是與先生最后交流的機會。

我與廣海、德斌、家武、鄭勇、周祥等同學一起瞻仰先生遺容,那一刻,淚水像決堤一樣,再也無法控制,先生啊,我們還是您當年的那群孩子。先生安葬在離他生前居住村莊不遠的一塊田地邊,廣海說他雖然不懂風水,但是憑直覺,這是一塊風水寶地。我也說前面有水塘,背后是上坡,一定是風水寶地。先生,您一定會如學生所愿,一路走好啊!

銅陵 徐詩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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