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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書 

2020-12-15 09:46:43 來源:市場星報   編輯:楊蕊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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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時要是買個啥東西,心中都會盤算一下,但要是買書,我都會毫不猶豫,哪怕價格再貴。這,或許是我太喜歡書了。毫不夸張地說,以前一個月大部分的工資都用在買書上。

剛參軍時,一個月才7塊錢的津貼費,每月除了買些牙膏、牙刷、肥皂等一些日常生活必需用品,剩余的錢,基本上都用在買書上了。當(dāng)兵幾年,就買了滿滿一大箱子的書。后來當(dāng)了干部,有了工資,吃的、穿的、住的,都是部隊供給,生活上的開支不算太大,自然買書的花銷就大了一些。

上世紀90年代,我的工作單位和住宅,都在鬧市中心。晚飯后,散步的“領(lǐng)地”,只能在鬧市區(qū)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那時,合肥三孝口周邊不到一公里,就有近20多家國營和個體書店,加上個體書攤,至少也有三四十家。一到晚上,夜文化氛圍濃,書香氣息重。這些大大小小的書店老板和攤主基本上都認識我。只要我一出現(xiàn),他們都會笑瞇瞇地迎上前來,給我推薦新進的書。

那時我“買書欲”特別強。只要一出去散步,大多滿載而歸。有時遇上星期天,還要乘公交車,去東門的花沖公園跳蚤市場的舊書攤上,耐著性子一個書攤一個書攤地去“淘”些舊書。別人到外地出差,臨回家前,均是逛商店給家人買些衣物和土特產(chǎn),我呢!都是逛書店去買書,大包小包往家?guī)А?/p>

在我記憶中最深刻的算是在1999年春節(jié)前,我去京參加武警總部召開的一個會議。散會前夕,去書店逛逛。這一逛不要緊,我一眼看中了一套匯集50種流失海外的中國元明清時期的古本小說、共34本。是清一色的豎版,繁體字。雖不太符合我的閱讀習(xí)慣,我一般喜歡看橫版圖書,很少閱讀豎版圖書。閱讀豎版書上感覺挺費勁,尤其是豎版看著看著,很容易串行,再加上有一些繁體字,也不怎么認識。但我還是愛不釋手,便開口詢問老板這套書的價格。老板告訴我,這套書3000元。我一掏口袋,把身上所帶的錢,包括口袋里的零錢全加上,也不過2738元。我就跟老板說,我只能給2700元,得留下一點買火車票和路上吃飯用。老板一見我這么誠心誠意地想買這套書,二話沒說,就賣給我了。拎著沉甸甸的書,回到賓館,有些戰(zhàn)友就說我傻乎乎的。是呀!那時的2700元,趕上我好幾個月的工資了。我并非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人,平時生活還是比較節(jié)儉的,一般買啥東西,心中都會盤數(shù)一下,可要說是買書,只要喜歡,絕不吝嗇。

那時買書,并非為了收藏,純粹是為了讀書。

我雖沒能達到劉彝所說“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”的境界,更沒達到杜甫所稱“讀書破萬卷,下筆有如神”的境界。但我始終把書當(dāng)作摯友,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在書海中遨游中,不斷汲取營養(yǎng),蓄積力量,胸襟與情愫也在潛移默化中得到升華。

買多了,一時也看不過來,家里的空間又小,只好騰出一間房間做書房,還是放不下。有些看過的書,干脆打成包,放在床底下,碼放在陽臺上。實在放不下,我就給基層部隊、街道社區(qū)、鄉(xiāng)村圖書室、文化館捐贈一些圖書。幾十年來,我捐贈出去的圖書,至少有3000多冊。

在買書、讀書之中,我也漸漸地開始把自己所喜歡的書,進行分門別類地收藏。藏著藏著,便開始注重看版本、看品相、看作者。譬如說,文史類,我基本上只收藏中華書局、上海古籍、黃山書社等版本的書;文學(xué)類主要收藏人民文學(xué)、上海書店等版本的書。在我收藏的圖書中,絕大多數(shù)均是上世紀90年代前出版的老版本。有1963年中華書局出版的成套《古代漢語》和1983年版本的《中華二千年史》等等;也有1955年人民文學(xué)出版的《家》《春》《秋》,以及1981年版的《魯迅全集》等名著;還有1983年上海書店出版的成套《歷代小說筆記選》等,1978年香港匯通書店再版的《八用中文成語辭典》,1979年版本的《辭!,以及1984年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的《古文觀止全譯名》等,僅50年代至80年代版本的圖書,就有近2000多冊,約占我藏書量的60%。這些藏書中,均是中外古典名著、近現(xiàn)代名家名作,以及中國歷代正史、野史、秘史和禁毀小說等。我從沒想過要著書立說。可到了上世紀90年代,我也不知那根“神經(jīng)”給搭“錯”了位,居然出版4本新聞、文學(xué)個人作品集。這一飛躍,應(yīng)當(dāng)是買書、讀書、藏書的一次由量變到質(zhì)變的過程。說起來,挺富有戲劇性的。我與書的緣份,也太深厚了。從買書、讀書,到藏書、著書,再到調(diào)入出版單位工作,天天聞著濃濃的書香味……或許,這就是蒼天對我最好的眷顧!恩賜!褒獎!

合肥 日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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