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一”小長假,回了趟老家。還沒進院子,就聞到一陣花香。那香味非常熟悉,莫不是金銀花開了?
循著香味走去,在靠近廚房的院墻上,綠色的藤蔓迎風(fēng)飄動,宛如一道綠墻。走近一看,果真是金銀花。那細長的花朵,密密麻麻地開在綠葉之間。不似牡丹那樣張揚,也沒有薔薇那樣熱鬧,或黃或白的金銀花靜靜地綻放,悄悄播撒著芳香。
“真好看,真香!”妻子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金銀花,不禁連連感慨。連從小就看慣了金銀花的我,也禁不住看了又看,望了又望。原本長在田間地頭的不起眼的小花,母親將其移栽過來,開得滿墻都是。那些小花竟然蘊藏著巨大能量,遠遠地就能聞到濃郁的香味。也難怪在城市里長大的妻子,顯得那么驚喜。
我不禁想象著,母親的那墻金銀花,在春天瘋長,然后越過墻頭,大大咧咧地爬進隔壁人家。“你媽天天看金銀花,不是施肥,就是捉蟲,簡直把金銀花當成了寶貝。”父親說。“怎么不打些藥啊,媽媽視力不怎么好,怎么去捉蟲?”我問道。“你媽媽說等金銀花開了,既好看,又可以摘下曬干給你們泡茶,所以就不敢打藥了。”父親說完,搬來凳子,讓我們?nèi)フ?/p>
我和妻子戴著草帽,提著竹籃,一邊摘花一邊聞,好像那花永遠聞不夠似的。
清風(fēng)拂面,綠葉搖蕩,金銀花一簇簇地兀自開放。我們歡喜地采摘著,把一縷縷花香丟進竹籃里。一墻的金銀花,我們整整采摘了半天。那些開在鄰居院墻上的金銀花,母親讓我們別摘了,留把花香給鄰居。
半個竹籃都是金銀花,抓起一把滿滿都是香氣。母親把那些金銀花拿去曬,她說自家種的金銀花,泡茶格外好喝,還能清熱解毒呢。“你們每天用電腦,累了就泡一杯金銀花茶,對眼睛有好處。”母親一邊扒拉著金銀花,一邊說,好像金銀花成了神藥似的。
回城后,我把母親的金銀花放進了冰箱,就去忙別的事了。有天忽然記起了,連忙泡了一杯金銀花茶,細品母親的溫暖。
有個學(xué)醫(yī)的朋友告訴我,金銀花的學(xué)名叫忍冬,花語是全心全意把愛奉獻給你。我當時聽完心頭一熱,感覺有淚滑過臉頰。有空就去泡杯金銀花茶,越喝越喜歡,因為里面有濃濃的媽媽的味道。
趙自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