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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隱喻的笨鳥

2022-05-27 09:00:15 來源:市場星報   編輯:楊蕊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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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長是很難定義的,寬泛地說,人的一生都在成長。通俗意義上的成長,主要發(fā)生在青少年階段,我們經(jīng)受生活的磨礪,從稚嫩走向成熟,最終擁有獨(dú)立面對世界的精神力量。作為人類個體重要的生命體驗和社會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,成長必然會成為文學(xué)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的審美對象,成長本身所擁有的豐富文化內(nèi)涵,既承載著人類精神發(fā)展的共性,又對社會文化以及倫理道德有著獨(dú)特的省察和再現(xiàn)。

但成長不等于進(jìn)步,不等于個人社會化的完成,它也可以是反對成長,拒絕成人,向世界說“不”。和主題高度相似一樣,成長小說的要素也是高度相似的,通常包括代際沖突、社交障礙、學(xué)業(yè)上的挫折、青春期的煩惱、人生的困惑等。但作為一種類型的成長小說,我認(rèn)為最核心的要素應(yīng)該是“自我教育”和“自我完成”,主人公一定要有追尋自我、構(gòu)建自我的內(nèi)省意識,這既是成長的要義,也是成長小說有別于其他門類的最大特征。以此觀照侯衛(wèi)東的長篇小說新作《笨鳥》(安徽文藝出版社,2022年4月第1版),我覺得是有意義的。小說講述了少年吳成(因為過繼,曾短暫更名為“常青”)在成長過程中的諸多煩惱,尿床,不識數(shù),“連五和六都分不清”,因此一度飽受玩伴的白眼、同學(xué)的嘲笑,甚至公開欺凌,但這個不甘落后的“笨小孩”在過繼、更名、轉(zhuǎn)學(xué)再更名的過程中,因為一本偶然出現(xiàn)的《獵人筆記》,神奇地完成了自我教育,最終通過跌跌撞撞的努力,找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。

《笨鳥》的故事并不復(fù)雜,既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(jié),也沒有激烈的矛盾沖突,甚至沒有著力刻畫人物形象,如果僅限于此,《笨鳥》無疑不能視為成長小說,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碗心靈雞湯。曾推出《士時代的痛》《黃的!返乳L篇佳作的侯衛(wèi)東深諳為文之道,他借助竹馬、閣樓、床、蛋殼等一系列尋?梢姷囊庀,賦予文本一種形而上的張力,使平淡無奇的故事奇峰突起,貼地飛行。其中最富隱喻意味的意象,我以為是床:“別人的床再好,也不能圓自己的夢。”

“每一張床都鋪著厚厚的秘密,這是我用身體睡出來的警句。如果我是包子那么床就是籠屜,它讓我感到溫暖,讓我的身體熱氣騰騰。我對世界的最初看法,對黑夜的認(rèn)識,都是在床上形成的。毫不夸張地說,如果我是一個發(fā)號施令的君王,那么床就是我最遼闊的國土。”這樣的神來之筆,書中俯拾皆是,像一串閃光的珍珠,讓這部“非典型”成長小說有了優(yōu)雅的質(zhì)地和溫暖的光芒。

侯衛(wèi)東以詩歌成名。在他過去的作品中,語言飽含詩意,文本蘊(yùn)含詩情,但《笨鳥》卻一反常態(tài),情節(jié)不緊不慢,行文平白如話,像鄰里之間嘮家常。這讓我想到,許多作家寫到后來,疊床架屋的形容詞消失了,華麗的比喻也消失了,剩下的都是白描——干凈、準(zhǔn)確、直接。返璞歸真的語言,折射出人生的底色,大地白茫茫一片。在我看來,《笨鳥》的好,大約便在此處,孩子可以讀,大人也可以讀,老少皆宜。

作為書名,“笨鳥”的隱喻是顯而易見的,這是小說高出生活的部分,也是侯衛(wèi)東作為一個作家的美德。我不知道《笨鳥》的寫作初衷,但所有的創(chuàng)作都是一種自傳,我猜,“吳成”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侯衛(wèi)東少年時代的影子,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《笨鳥》既是追憶逝水年華之書,也是致敬成長的試水之作;蛟S可以這樣理解:我們都是吳成,流水落花春去也,歲月忽已晚,努力加餐飯。安徽合肥 江少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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