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秋天腳步的深入,山里的秋色漸漸突顯出來:石榴紅了,板栗炸開了苞,棉花一朵朵盛開,高粱桿兒壓得彎彎的,花生扯了,稻谷割了,該收獲的都收到家了。余下的時間就是到山里尋找秋果。山里人喜歡做橡子豆腐,橡子是長在櫟樹上的一種果實,有的圓溜溜的,有的中間稍胖,兩頭稍尖,這種果實有大有小,大的直徑有兩厘米左右,小的也有一厘米左右,外殼堅硬,有毛狀的椀托付著橡子果。到了深秋,橡子成熟,橡子果便會從椀里脫落,掉在地上,撿起一顆顆的橡子果,積少成多,拿回家里磨成粉,過濾,做成一塊塊的橡子豆腐,橡子豆腐光滑柔嫩,口感好,是山里人比較喜歡的野味。
柿子大概在10月初成熟,由青變黃,最后由黃變紅,一顆顆掛在樹上如一個個小燈籠,隨風搖曳,輕輕擺動,偶爾,也有成熟的柿子從樹枝上掉落下來,剝開外面的薄皮,擠出紅紅繁榮瓤,吃一口,甜潤于心。棗子樹上的棗子也漸漸地紅了,竹竿噼里啪啦在棗樹枝頭拍打,一顆顆棗子墜落,就像天女散花,還沒有完全熟透的棗子,甜中帶著粉味兒,脆生生的,是山里孩子特別喜愛的山果。
山里野果多,“六月六,毛楂紅了屁股肚;九月九,毛楂全熟透!”山里毛楂多,野生的毛楂比栽培的山楂果要小,屬于灌木叢,每到九月份,毛楂開始熟透,摘一顆嘗嘗,酸里帶甜,粉里帶酸,吃了又想吃,而且,毛楂有利于助消化,通腸胃,是一味中藥。“七月的楊桃八月楂,九月的栗子笑哈哈!”楊桃就是山里野生的獼猴桃,大山深處隨處可見,遇到一棚楊桃,要采摘100多斤,采摘回來之后,家鄉(xiāng)人喜歡放入米缸之中悶幾天,使之熟透,熟透的楊桃捏起來軟軟的,吃一口,酸酸甜甜的味兒,讓人回味無窮。它是山里人喜聞樂見的一種野果。
除此之外,還有野葡萄、黑籽、冬萢、野柿子、野李子等,特別是黑籽,遇到一棵藤蔓較多的,上面掛了一串串的黑籽,就像葡萄,黑色的外皮,個兒比葡萄小,沒有葡萄甜,比葡萄要酸一些,但山里人特別喜歡吃這種野果。霜降之后,拐棗成熟,這種果實龍形狀,但比較甜,種有拐棗的人家,喜歡把它扎成把狀,一把拐棗一兩塊錢,往往是供不應求,買者紛紛。
即使深秋時節(jié),吃的果實漸少,但山里還有桐子、油茶籽、茶籽、油籽等植物的果實,雖然不能夠吃,但都可以拾回來變賣一些錢。勤勞的人家,一天上山撿回一百斤桐子,也能夠賣一百多元錢。秋日,只要你舍得徒步,不惜腳力,走進山里,處處都有野果嘗;只要你勤勞,天天都可以掙到錢,即使不為了掙錢,你就做一名看客,到深山老林之中,去看紅葉,看漫山紅遍的意境,那也是何等的奇妙愉悅之行。
湖北大悟 劉繼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