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掘進語言深處的甘泉 ——讀袁同飛的詩集《在或近或遠處行走》

2020-11-20 09:58:11 來源:市場星報   編輯:楊蕊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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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在或近或遠處行走》是詩人袁同飛的第一本個人詩集,從詩集名就已體現(xiàn)了語言與喻象的復雜,也喻示了其詩歌道路與詩歌風景的復雜。

打開詩集,所收詩歌創(chuàng)作的時間跨度長達三十年,確實也呈現(xiàn)了“近”與“遠”的兩種詩歌經驗。“近”的是力圖成為公共聲部的面向大眾的抒情詩歌,60生人自小受宣教性的詩歌教育,其早期創(chuàng)作往往都是社會主題化的“大我”表達,抒發(fā)家國認同的賦頌體新詩是規(guī)定好的抒情路線,曾經是共和國一名軍人的袁同飛的詩句自然也有著這樣的鏗鏘,“當軍人用極其正統(tǒng)的方式/裹住思念裹住潮濕的同時/也緊緊地裹住了青春的詩心”(《青春的季節(jié)》)。這一類的詩歌自然也有它的受眾,其音韻嘹亮,境界激昂,振奮人心,把個人匯進群體的洪流,給個人增添宏大的集體力量。這是向外尋求共鳴與和聲的詩歌,是形成集體價值的詩歌。

詩歌作為自我語言的呈現(xiàn),總是一次次喚醒詩人的文體自覺,指引他偏離眾人的大道,尋找自己的小徑。所以,持“純詩”論者堅持詩歌是逸出公共生活與公共語言的部分!对诨蚪蜻h處行走》也有“遠”的詩歌,選擇了“在沉默中,遠離人們的視線/它的孤獨,在海水的光焰中/行走著,或遠或近”(《在或近或遠處行走》)的詩歌,更多個人經驗的詩歌,給人更多自我與語言的啟悟的詩歌。這是一條更為艱難幽暗的詩歌道路,但卻能收獲更多獨特的奇景。這些詩歌由詩人的內在自我開掘出來,有著自己的綿延與開展,而且喻象的呈現(xiàn)能夠有自己的詩歌句法。“大?偸乔臒o聲息地行走著/更多的時候,它停留在時光的表面”(《在或近或遠處行走》),這樣的詩句排斥著公共語言,在自我和語言的深處掘進。“北風,呼嘯著穿過城市的柵欄/黃昏,在水中搖晃,這些毫無表情的情節(jié)/你可知道,有著怎樣深刻的內心”(《塵世之書》),確實,這樣的詩歌依賴于內心的深刻。

在一組致獻偉大詩人的詩歌里,涵詠著偉大的詩思,袁同飛也實現(xiàn)了自己的超越。“閉上你深邃的眼睛,夜在其中鼓翼/啊,你的身體,像受驚的雕塑,一絲不掛!/灰色的貝雷帽,呢喃的鳥語,寧靜的心房/在我荒涼的腹地上,你是最后的玫瑰!/你的肌膚,你的毛發(fā),你的焦渴而堅實的乳房/我的女人的身軀啊,我要你永遠優(yōu)美”(《致巴勃羅·聶魯達》),這組詩句中,語言與喻象發(fā)生了復雜的變幻,其詩思獨特而恣放,驚人的細密的喻象新鮮、飽滿而充實,語言掙脫了“驚醒了小河”這樣公式化的刻板修辭,進入直接的隱喻世界,多分句切分的句式,也顯示了詩人對散文化詩句的得心應手。“在你的黑夜里,在寫滿腳印和苦澀的海灘上/一個小女孩依偎著她的父親一起呆呆地站立著/望著東方,望著秋天的長空,在默默地啜泣著/從滾滾的人海中,有一滴水溫柔地向我低語:/我愛你,我們并非隔得很遠啊!/我比誰都懂得這些野性的溫柔的疼痛啊!”(《致惠特曼》)在巨幅的急速的語言跳躍中,空間迅疾轉換,柔軟與疼痛突如其來,這組詩句更能夠顯示詩人嘎嘎獨造的想象力和語言能力,它更依賴于語言,更依賴于獨特的個體化的自我經驗,更是詩歌。而在《關于狀語從句的多重解讀》中,袁同飛又試圖在純粹的語言層面打開詩歌,“比較狀語從句,/讓副詞在萬物中接受和諧共生的原理”,顯示了他不停突破自己的詩歌野心。只有這些詩歌才是開拓詩人內在的詩歌,才是抵達自我的詩歌,也是拓進語言深處的詩歌。也正因為這樣的詩歌,我們能說,袁同飛正走在這個方向上。

“月光之上,你抱著一只飛鳥的翅膀”(《一個人的時光書》),《在或近或遠處行走》是袁同飛向自我與語言深處的掘進,又是他詩歌創(chuàng)作的起飛!

孫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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